你若星辰（一）

初见你波澜不惊

窗台远眺，你披盔戴甲，一身戎装，利落上马，载着晨曦而去，毫无留恋。我死咬住下唇直至腥甜。院中梨花压枝头，纷扬如飞雪，折枝插于发髻，你不动声色将它取下：“不吉利。”若是换成那火红热烈的月季，你又会说是俗气。我转身凝望着你，一袭青衣，眉宇间抹不去的忧愁和倔强像极了你的父亲——严羽。

严羽出现的时候，我正穿着臃肿的小粉袄训着周遭仆人。“人小，脾气倒不小。”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。我愤愤转身，眼里还有着流过泪的痕迹：“本小姐训话，你插什么嘴！”语毕，我努力踮了踮脚，将双手插于腰间为自己添几分气势。他淡淡一笑，身后的日光居然都柔和了几分。“阿七别闹。”娘亲巧笑着从严羽身后走出，两人站在一起，有种说不出的般配。我小跑上前将娘亲拉到一边：“娘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娘亲抬眼扫过周围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的几个仆人，顿时明白了什么，强压抑住酸涩说道：“女孩子家，怎能这般。”我生气撇过脸去，看见你面无表情盯着一池枯槁的荷叶。

自那天起，你就住进了这深宅大院，或看着一池残叶，或在房内舞文弄墨，或在皎月下凝望，总之，有你在，这院子都灵动了起来。“白吃白住，生的好皮囊，却是个没用的主。”哥说这话的时正在用膳，你依旧冷漠。“志儿，好好吃饭。”娘亲说道，却不复往日的温柔。“吃什么吃，就因为他，爹几日没再回来！”见你那般冷静，哥狠狠将碗中汤泼向你，即使狼狈，你也不慌乱。不知为何，你的淡然刺痛了我，让我不自觉揪紧衣袖。

我知道，爹离开并不是因为你，而是被流言挤走，我想护着你，可没有方式。